第(3/3)页 尴尬之下,只好捏了颗花生米回来。 “这水泡发的花生米吃起来寡淡,为什么徐相爱吃这个?” “花生味。” “......” 徐绩又是一口老酒下肚:“怎么不接着说了?” 叶无坷一边嚼一边叹了口气:“你吃这水发去皮的花生嚼起来,嘴角会不会有沫子?” 徐绩:“粗鄙......但有。” 叶无坷擦了擦嘴角:“此前我一直都在想,徐相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送进廷尉府,是在等一个大变。” 徐绩:“粗鄙!” 叶无坷:“大的变故不是你想的大便!你堂堂宰相一边吃着一边想的是那玩意恶心不恶心。” 徐绩:“唔......” 叶无坷道:“这个大变就是有人谋逆成功之后,为了稳定朝局不得不把你重新请出山。” 徐绩道:“料到你们会这么猜。” 叶无坷继续说道:“可后来我就有些想不明白,徐相这样的人应该会料到,你进了廷尉府,就不可能还带着一身清白出去。” “就算我们下边这些小的不能抹你一身腥臊,张汤也能让你名声臭的谁听了你名字就想捏住鼻子。” 徐绩:“你对张汤的了解不低。” 叶无坷道:“这种情况下,徐相就算被人请出山又如何服众?要想服众,就只能是让百姓们相信此前关于你的事都是错的。” 徐绩:“关于抹我一身腥臊的事,你做的比张汤还绝。” 叶无坷:“你掏了一手屎想抹我身上,我按着你的手给你抹自己身上了,这怪我?” 徐绩:“不怪,只怪我光想直接抹你身上,没能想到应该甩你身上。” 叶无坷:“粗鄙。” 徐绩:“呵呵。” 叶无坷:“你还吃不吃。” 徐绩:“是你没打算让我接着吃的。” 叶无坷:“那我换个说法。” 他伸手又捏了一颗花生米:“真有人能谋逆成功再请你出山,这个人得费多大劲才能给你洗干净?” 徐绩笑而不语。 叶无坷道:“我后来想着,如果我是那个谋逆的人,本来就得位不正,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做一件大事来转移视听。” “谋逆篡位的人还用一个谋逆的宰相,这种事能把百姓们恶心死,所以这大事绝对不是启用你,而是干掉你。” “宣读你的罪状,将你这么多年的底裤都扒掉,把你说的加倍恶毒加倍阴险,然后大举清查你的门生故吏。” “唯有用这样的大事才能转移百姓的注意,才能暂时度过百姓们对皇位更迭的怀疑。” 他看着徐绩的眼睛:“徐相不该料不到这一点。” 徐绩:“嗯,是不该。” 叶无坷:“可徐相还是把自己送进廷尉府了,当时想不通的事......” 他语气稍稍加重了些:“在昨日我见识到别人用了一招金蝉脱壳之后,忽然想通了些。” 徐绩笑道:“说说?” 叶无坷:“徐相进廷尉府不是来等着被人捞出去,而是进来躲躲风头。” “谋逆的人其实搞不定你,你也搞不定谋逆的人,你怕被牵连,不如先进廷尉府昭狱里,等到了必要时候就可以自证清白......” 他往前压了压身子,徐绩笑道:“往前压身子是想给我压力......你怎么这样?” 叶无坷往前压了压身子,终于抢到了一个水饺。 他一边吃一边笑道:“咱们先不说那要谋逆的人是谁,只说你躲进来这事我猜对了没有?” 徐绩有些心疼那个被叶无坷抢走的饺子。 他再次把盘子往自己身前拉了拉。 “对不对的都无关紧要,徐绩可以专权,可以结党,可以营私,可以舞弊,可以贪墨,唯独不能勾结黑武人。” 他往后靠了靠:“陛下说过,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,子有罪而父不教,父子同罪,父有罪而子不知,则子无罪......我做了二十年宰相。” 他看向叶无坷的眼睛:“我不知道什么是十恶不赦?”